【卜凡×小鬼】三年竹马 （上）
校园文。
高中三年同班同学设定。
情节与现实无关，可能会严重ooc。
很平淡很平淡很平淡，且小学鸡。
—————————————————————
01
王琳凯坐在课桌前焦虑地转笔。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中性笔在纸张上摩擦的唰唰声和不时翻动卷子的声音。左边的左边有位同学小声隐忍地咳嗽，结果被坐在讲台上的老师镜片后锐利的目光注视，立即噤了声。王琳凯赶紧借机回头看了一眼挂在教室后墙的钟。
还有十五分钟。
王琳凯皱着眉头转回来，把卷子正面装模作样地看两眼，又哗啦一下翻到背面装模作样地看两眼，放在凳子下的腿以秒为单位的频率抖动，接着猫下身子开始左顾右盼。
没错，他正在打算作弊。
但说起来也不能怪他走到这一步，小王同学有自己的苦衷。
暑假前王琳凯刚刚经历了中考。作为整个初三都在补课的回馈，学渣小王的中考成绩总算没有太刺眼，勉强够上了公办高中的门槛。王爸王妈看到成绩时被惊喜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家孩子皮归皮，但脑子好使，还算是有救，再一想到孩子苦哈哈不情愿地补了一年的课也怪可怜，于是大手一挥决定让他放松一下，暑假时间自己安排。
谁知道这一下子放松成了放纵。王琳凯如同刚从五指山脱身的孙悟空，每根汗毛都呐喊着我要自由，早出晚归见天儿的不着家。白天跟朋友网吧开黑，晚上跟哥们儿滑板刷夜，有时候中午太热了就上同学家吹着空调狼人杀走一波儿，上蹿下跳好不快活。
他爸看他疯成这样儿，恨不得时间回溯去捂住那个一时溺爱儿子的自己的嘴。可堂堂一家之主，话既然已经撂下了，总不好直接反悔打自己的脸，想着反正还有不到一个月这崽子就要收拾东西打包滚去高中受刑，也就逼着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凑合着过。
然而世事总是变化无常。
八月份王琳凯他爸突然被通知调到山东任职，任的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让人没法儿拒绝。一家人一合计，本来老家就是山东的，这么也算是荣归故里落叶归根，孩子也正好中考完不耽误他学习。得，命运的安排，那就搬呗。
于是王琳凯挥泪作别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跟着家人匆忙收拾行李，提着大包小包地站在了青岛的土地上。青岛和厦门虽然都是海滨城市，但也许是多亏800毫米等降水量线的分割，青岛的气候明显更加直白干爽。王琳凯眯起眼睛看着北方明晃晃的阳光，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等到他第一天上新学校报到，上第一堂英语课就被告知要摸底考试时，这种不真实感瞬间弥漫他的百骸四肢，让他恨不得立即扇自己两巴掌，以图赶紧从噩梦中就地脱身。
可这毕竟不是梦，小王同学惊恐之中只憋出百转千回的一个字。
“啊？”
书，他是没看的。
单词，他是忘光了的。
做题手感，他是没有的。
于是自身内部条件不行的王琳凯苦着脸看卷子上的外部条件。
嗯，山东到底是孔子故乡，山东卷和福建卷就是不一样哈。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结果放听力的时候王琳凯还是没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操，这他妈念这么快，就算揪出一百个孔子一块儿来听也听不明白啊！！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滑过去，王琳凯开始如坐针毡。自己进这学校算是走后了门，他老爸带着他请那个地中海的校长吃了饭的。况且他爸早就对他假期的行为多有不满，憋着找个由头儿搞他一顿，要是这回考出个辣眼睛的成绩，不是自己上赶着送人头么！
王琳凯头上有一滴汗滑落，他紧蹙着眉头，憋出了三条与年龄不符的抬头纹，紧张地四处巡视，最终目光落在了坐他右侧隔壁的高个儿男生身上。
实在是这位的身高太引人注目，哪怕是坐着也能感受到他碾压周围人的优越。而且这位大哥腰杆儿挺得笔直，左手两指摩挲着卷面，表情中流露出胸有成竹的淡定且从容，下笔不疾不徐，遇到需要短暂思考的题目时眉毛好看地皱起，一只0.5毫米按压中性笔在他指尖翻转。
同样是转笔，怎么人家就能转出一种睿智潇洒天下尽在掌握的气势呢！
王琳凯观察了一阵，觉得这位大约是个睥睨众生的学霸，排名估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差不离。
于是学渣小王怀着一颗崇敬又期待的心看着隔壁学霸做卷子，想等快结束的时候让他帮自己一把。眼瞅着时间只剩十五分钟，王琳凯坐不住了，开始向学霸发出信号。
“噗嘶，噗嘶——”
大高个儿感受到旁边炽热的目光，疑惑地转过头。
王琳凯大喜过望，趴在课桌上挤眉弄眼，手掌向下冲他比手势。
低一点，低一点哥们儿。
大高个儿虽然一头雾水，还是顺从地伏下身子，艰难地让前面同学挡住了自己。
王琳凯抬眼偷觑一下讲台，老师推了推眼镜正在读校报。王琳凯赶紧争分夺秒，把卷子竖起一角，点了点那篇复杂的完形填空，又翻过来点了点一片空白的听力。
大高个儿眯着眼睛费劲地看了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把自己的答题卡从胳膊底下缓缓推出来，停在桌子最左边。
王琳凯成绩虽然不行，但眼神好得引以为傲，侧着脑袋看了十几秒，赶紧在卷子上唰唰唰。
好的，AABDC。
王琳凯一边抄人家的答案，一边在心里佩服人家的善良大度乐于助人。萍水相逢能救我于水火到这个份儿上，这朋友小爷我交定了！
把卷子匆匆填完，他还很轻车熟路地改了几个选项。满满当当一整篇完形填空，自己认识的词还没有选项多，总不能抄的太过分，那就随便错几个吧。王琳凯涂完答题卡，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地等着打铃收卷。
考试一结束，王琳凯抱着一罐旺仔牛奶直奔恩人。
“哎，哥们儿，谢了啊。”
恩人正在收拾笔盒，看到他过来憨厚地一笑，说话一股海蛎子味儿。
“没啥，小事儿，嘿嘿，小事儿。”
王琳凯简直要被他的朴实善良感动的热泪盈眶。
“来来来，这个给你喝，认识一下，王琳凯，以后咱就是兄弟了。”
恩人瞅一眼红彤彤的旺仔牛奶，心动又犹豫。
“啊？这，这不好吧，我也没帮你啥。”
王琳凯震惊了。
这种好人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是什么伟大的人设！这是什么高贵的品质！
王琳凯在心里感动的无语凝噎，只好真诚地把旺仔牛奶往他手里一塞。
“别这么说，兄弟，你不明白，你这是救了我一条小命，快拿着，别客气。”
恩人看了看手中突然出现的牛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行吧，谢谢你啊。我叫卜凡凡。”
02
王琳凯和卜凡凡的限定文明友好关系仅仅存在了两天。
星期三上英语课之前，英语课代表拿着一张薄薄的成绩单从办公室回来，刚站上讲台就呼啦一下子围了一圈儿人。
“诶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我靠，我怎么这么低。”
“等会儿我在哪儿呢，怎么找不着我名字啊？”
“哎呦谁呀！慢点儿挤，踩我脚啦！”
王琳凯在圈外进不去，只好扯着嗓子嚷嚷。
“哪位美女帮忙看看我的！”
英语课代表在人堆里发出声音。
“你谁呀？”
王琳凯充满自信中气十足。
“王琳凯！”
“王琳凯……”课代表手指顺着一溜儿名字往下滑，“王琳凯……找到了！五十八分儿！”
嗯，一百五十分的卷子。
“啥？？不可能！”
王琳凯一急，拨开人群挤到中间。
课代表小姑娘被挤得一个趔趄，扶住讲台指着成绩单的底部给他看。
“这不嘛！王琳凯，五十八。”
我靠，竟然是真的。
王琳凯脑子懵懵的反应不过来，顺着课代表的手指头还看到了自己名字上头一行挂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卜凡凡，六十二。
王琳凯两眼一黑，简直要当场晕倒。
这他妈是什么翻转剧情？！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的。
此时王琳凯和卜凡凡一起笔直地站在英语办公室，英语老师端起白色的陶瓷杯抿了一口茶，他俩的答题卡紧挨着被摆在桌子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英语老师也不看他们，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滤茶叶。
“啊？说，说啥啊？”卜凡凡本来就怕热，这会儿站在办公室里更是一后背的汗，透过白色的校服半袖隐约能看见背后耸动的肩胛骨。
老师抬头瞟了他们一眼，“少跟我这儿装蒜，我教书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俩看看你俩这答题卡，雷不雷同你们心里没点儿数？可以啊，刚上高中第一回测验就跟我来这个，以后打算干嘛？上天啊？”
眼看事情败露，卜凡凡垂着头安静如鸡，可王琳凯还仗着嘴皮子溜准备负隅顽抗。
“不是，老师，您误会我们了。我们是哥俩好，兄弟连心心有灵犀，青梅竹马来着，您别生气，我们这不存在抄袭，纯属赶巧了。”
五十来岁更年期的女老师看见油腔滑调的小男生就来气，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儿咣当咣当直晃悠。
“你别在这儿耍贫！你俩过来看看！这道听力题你俩选的什么！？D？这选项里压根儿就没有D！怎么着？还青梅竹马心有灵犀？兹要不是脑袋连一块儿的双胞胎连体婴就干不出这事儿！”
……啊？
卜凡凡抹了一把汗，凑上去看了一眼。
“……哎呀，看错了，笔误，哈哈，笔误。”
“……”
英语课他们没上成，俩人攥着卷子在教室外面罚站。
王琳凯看着鲜红一片的卷子，声音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
“兄弟，我问问你，你听课不？”
“不听。”
“看书不？”
“哪个傻子放假还看书啊？那不是浪费青春么？”
“背单词不？”
“说句实话，六年级以后我就没背过单词，还是小学老师教的好，到现在都够用，还能考七十多分儿你说厉害不厉害？”
王琳凯捏卷子的手咔咔作响。
“不是，你他妈这样儿我找你要答案你还敢给我抄？？”
“有什么不敢的，”卜凡凡自信地甩一下短短的刘海儿，“哥哥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胆子大。”
王琳凯面无表情地跳起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操你妈的老骗子！你还我旺仔牛奶！！”
03
没错，王琳凯是学渣，卜凡凡也是学渣。
温和纯良兄友弟恭的报恩故事转眼变成了菜鸡互啄，当事双方都表示还比较适应。
“困了，我睡会儿，帮我看着点老师。”
王琳凯趴在桌子上眼睛半睁不闭。
自习课向来考验自制力，何况是接在数学课后面的自习，简直是对脑神经的地狱级历练。王琳凯本来就困，这下直接束手就擒，立起一本8开物理书躲在后面打算闭目养神。
但是他们的地理位置不大好，靠墙的最后一排，距离恐怖的后门玻璃仅一步之遥。老师是这么考虑的，反正这俩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两颗烂水果，还不如一块儿打包扔后门跟前，省的传染其他好水果。
同桌卜凡凡正在课桌下面看漫画，余光都没分给旁边在桌子上趴成一滩的某位，直接怼了回去。
“凭啥？你睡觉我给你当看门的，欠你的？没空，我忙着呢。”
王琳凯怒意升腾，强撑着困意也要转头瞪他一眼，“你还真欠我的，旺仔牛奶你还了么你？”
卜凡凡拿漫画的手顿了顿。
他妈妈管得严，钱全给他充在饭卡里，一天就让花三十。他把两个兜儿摸遍了也搜不出五块钱闲钱来，连漫画都是他帮人家拿快递换的，这罐旺仔牛奶他还不上。
“明明是你非要给我的……”卜凡凡嘟嘟囔囔。
“你说啥？”
“没啥，你睡吧！我给你看着！”说到底还是旺仔牛奶受之有愧，自己有点理亏。卜凡凡虽然心里不乐意，还是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这还差不多。”王琳凯满意地把头往胳膊里一埋，不用酝酿睡意，不一会儿就传出来轻微的鼾声。
这里为了突出卜凡凡工作的凶险，要着重介绍一下他们的班主任。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啤酒肚，八字眉，教物理的，特长是与自己体型不符的轻手轻脚神出鬼没，脾气贼暴躁。
卜凡凡肩负站岗放哨的重任，一会儿伸着脖子看一眼前门，一会儿扭过头看一眼后门，整个人像个躁动的陀螺，连好不容易借来的漫画都没翻几页，这几页还看得提心吊胆。兢兢业业四十分钟，眼看就要下课，卜凡凡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转脖子舒活筋骨准备踏踏实实看漫画。结果就这会儿功夫，前门“吱呀”一声，班主任板着脸背着手像尊大佛一样出现在了门口。
妈耶。
卜凡凡惊得一个激灵，赶紧用胳膊肘捅捅旁边睡得正香的王琳凯，一边手忙脚乱的把漫画往桌斗里塞。
可叹旁边这位有个属性卜凡凡不清楚。他单知道王琳凯睡觉睡得快，不知道这人没点手腕儿是死活叫不醒的，但凡他知道，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揽这个活儿。此刻班主任在前头一派严肃地环视全班，可怜见儿的卜凡凡在底下急得抓耳挠腮。
“醒醒！醒醒！王琳凯？王琳凯！卧槽你快醒醒老师来了！”
王琳凯纹丝不动。
班主任似乎注意到后头的动静，腆着肚子迈着八字步就往后面来了。
卜凡凡急得恨不得把王琳凯一把揪起来，又碍于怕被老师发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好在桌子底下疯狂摇王琳凯的大腿。
努力就有回报，班主任走到倒数第四排的时候，卜凡凡成功将王琳凯惊动。熟睡状态的王琳凯浑身一震，立起来的物理书顺势倒在头上，桌子下两条收起来的腿猛得往前一伸，咣当一下踹到了前排女生的凳子。
声音之大，全班齐刷刷地回头。
完了。卜凡凡捂脸，扭过头不忍看。
班主任看见趴在桌子上的王琳凯，稀疏的八字眉霎时拧成一团，紧走两步来到他的旁边，抬起手照着后脑勺就来了一下。
迷迷瞪瞪的王琳凯噌一下窜起来，带得整张桌子晃晃悠悠，连累得卜凡凡藏在桌斗里的漫画和卷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意识的清醒程度与声音的大小成反比。王琳凯完全暴露本性，眼睛还没睁开，说话却跟放炮一样。
“What's up man！！”
仿佛在平静的鸟群里投入了一枚惊雷，全班瞬间爆发出疯狂的笑声，班主任在叽叽喳喳的拍桌子起哄声中脸色由白变红再变紫，五光十色，煞是喜人。
04
卜凡凡：“我欠你一罐旺仔，你害我漫画被没了，咱俩这就算是两清，以后从头开始，行不？”
王琳凯：“……”
05
结果还真从头开始了。
高一下学期学校查仪容仪表查得紧，发型被头一个拿来开刀。
男生要求前不过眉旁不过耳，女生不许披头散发，至于染烫么，不管男女都不行。遇见一次扣分儿警告，遇见两次停课反省，遇见三次就直接让家长领走收拾利索再回来。
通知一出全校一片哀嚎，大家免不了三五成群地吐槽一回校领导古板又腐朽，说不定是因为自己秃头所以嫉妒他们这群新世纪的祖国花朵。
当然这些话也就是私下说说，只有keep real的王琳凯敢顶风作案。
最近王琳凯迷上了一个日本摇滚乐队，里面主唱一头金色长发手持电吉他看着倍儿燥，小王同学周末在家里拉上窗帘把电视音量调到50+，在乌漆麻黑的客厅抱着罐可乐补他们的现场。主唱大人台风酷炫，演唱的时候自带鼓风机，一唱到副歌部分就喜欢撩头发，那情那景，怎一个拽字了得。小王十分心动。
心动不如行动。王琳凯作为行动派的忠实拥趸把这句广告词实力演绎了个十成十，第二天翻箱倒柜把自己今年私藏的压岁钱抽了两张出来，拿着帽子就奔理发店去了。
当然身为普通高级中学的一员，王琳凯对于学校规定还是心怀一定的敬畏，在一溜儿花花绿绿的颜色中选了个不甚显眼的栗色。结果在染的过程中又不死心，在盖着的理发布底下指手画脚。
“诶，哥，浅点儿，再浅点儿。”
“再浅点儿？”
“昂，浅点儿，浅点儿好看。”
最后成了一个不算栗色也不算黄色的诡异颜色，瞧着其实有点像营养不良。
这要是搁个成年人身上，染成这样估摸多半儿是要在店里闹一通的，但幸运的是王琳凯还是个好糊弄的小孩儿，他照着镜子呼噜了两下，比着主唱大人做出一个迷离的眼神，自我感觉挺满意的。
酷，帅，还有型。
第二天王琳凯自信地走在上学的路上，心情飞扬地感觉脚上像踩着风。
可惜风缥缈且自由，穿过人群撩动别人的脸庞和裙角还能干干净净全身而退，伸手去抓徒留一手虚无，让人可恨又无奈。
王琳凯也缥缈，可他不自由，穿过人群横冲直撞只能吸引教导主任的视线，伸手去抓一抓一个准儿，让人无奈又可恨。
教导主任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王琳凯后颈的衣服，把他扭送到了年级办公室。
结果卜凡凡也在。
教导主任伸手掸掸衬衫的褶子，绕过他俩坐在他高级的黑色皮质转椅上，隔着一张大大的棕木办公桌跟他们说话。
“你，”主任指着卜凡凡，“你哪个班的？”
“我十三班的，老师。”
“你，”主任又指王琳凯，“你……”
王琳凯自动抢答，“老师我也十三班的。”
教导主任鼻子出气重重地哼了一声，“就你聪明？还知道抢答？光荣啊？啊？”
俩人幅度频率统一地摇摇头。
“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啊？这就是给你们班集体抹黑！心里有半点集体荣誉感吗？啊？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十三班的知道吗！”
俩人幅度频率统一地点点头。
“你们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一个一个说！你先来！”
“我不应该违反学校规定打耳洞带耳钉，这种行为很恶劣，为其他同学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卜凡凡背着手跟背书似的，主任喝着茶，听得很满意，“但是老师，我这已经打了，总不能再给堵上吧？而且我是这周末刚打的，不让摘，怕感染。”
噗嗤。王琳凯在心里偷笑。
主任一口水呛到，怒目圆睁又没法儿反驳，只好把矛头对准王琳凯。
“你说！”
“啊？”王琳凯一脸无辜，“老师我不知道我咋了。”
“你不知道？”主任一颗老心被气的呼悠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染的这一脑袋黄毛儿错哪儿了你不知道？”
王琳凯死猪不怕开水烫，摸了一把头发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师，我这不是染的，我家条件不好，这是营养不良饿的！”
“……”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被气得失去理智的教导主任罚扫篮球场。
五月份青岛的太阳晒得霸道，大中午的篮球场没有人，活像个空荡荡的大蒸笼，暑气一层一层往上翻。卜凡凡拿着一把大扫帚，沿着篮球场的边边一下一下地杵地，垃圾没扫走灰倒是扬起了一把。那边儿的王琳凯举着一条抹布擦篮球架，在左边糊弄两下又在右边糊弄两下，然后就噔噔噔跑到对面去擦另一个，结果没搞一会儿就热得一张脸红扑扑，把抹布往篮球架底下一甩，颠儿颠儿地去树荫底下坐着去了。
王琳凯一脑袋汗，积极地用手给自己扇风，看卜凡凡还拿着扫帚在晃，远远地冲他嚷嚷。
“喂！卜凡！过来坐会儿！”
他嫌叫卜凡凡麻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给人改成了卜凡。
卜凡凡立着扫帚往王琳凯这边儿看，也扯开嗓子像对山歌，“我不坐！赶紧扫完拉倒了！忒热！”
王琳凯咯咯地笑，觉得这么着还挺好玩儿的，继续跟卜凡凡远距离交流。
“诶！你怎么想起扎耳洞了！还挺酷的！”
卜凡凡一听像是挺高兴，拿着扫帚的身影跳了两下。
“酷吧！我哥带我去打的！我哥搞摇滚的，贼酷！”
王琳凯一听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我靠！你哥搞摇滚的啊！牛逼！酷炸了！”
卜凡凡看着王琳凯红通通的脸蛋儿和闪烁光芒的眼睛，忍住想笑的冲动很真诚地赞扬他。
“你的头发也染的很酷，真的，不像营养不良。”
这时候突然有一阵风吹过来，旁边几棵白杨树的叶子开始扑簌簌地抖动。从这一秒开始，在这个被正午阳光炙烤着、热的让人烦躁的篮球场，卜凡凡和王琳凯不再是普通同桌关系了，他们升级成了两个酷盖之间非常非常swag的友谊。
（接下文）
——————————————————————
老福特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全文发不出去，只能截成两半儿啦，见谅。
评论(11)